酒要“文饮”莫“武喝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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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要“文饮”莫“武喝”/董邦耀
泱泱酒国,好饮之风悠久,婚丧嫁娶,会友待客,无不用酒,久而久之,也就形成了“文饮”与“武喝”的酒宴习俗。
善饮、豪饮者,大都视“酒场为战场”。非得拼个你高我低,人倒势不倒,宁可伤脾胃,也不伤感情。每天有人喝,每天有人醉,每年都要喝,每年都要喝死人。本人在酒场上也曾“得理不饶人”:五六桌酒席,我能与喝酒的每人碰三杯,那场面极为“壮烈”,为此挣了个“西宝酒太郎”的酒职称。后来,在书中我才得知“逼酒”之风承袭于古人。
汉代以前,酒主要用于祭祀和供贵族们挥霍。到了汉代,酒已渗透到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,汉代人形成了自己一系列独特的饮酒习俗,始作于齐桓公的酒令,得到了发展,奠定了中国酒令的雏形。唐代以后,古令、筹令、雅令和通令等四大酒令体系日渐成熟。酒令既然是“饮酒之令”,必然和军令有一定联系,带有一定的军令色彩。西汉初年,汉高祖刘邦去世后,吕后专权,刘氏子弟大为愤怒。有一天,吕后在宫中大宴宗室,吕后令刘邦的孙子刘章监酒。刘章说:“臣是将种,请以军法行酒!”饮酒到高潮时,吕氏子弟中有一人酒醉逃席,刘章追而杀之,然后回报吕后说:“有一个逃席,臣已按军法处斩!”吕后及诸吕大惊失色。因曾同意刘章以军法行酒,也无可奈何。酒令既如此,酒礼亦严厉。宫廷酒宴上的酒礼都是有严格规定的,各人进出次序、座位方向、膳馔种类、摆宴方法以及谁在什么时候说什么都有规矩,失礼是要招祸的。“御史执法举不如仪者辄引去。竞朝置酒,无敢譁譁失礼者。”尽显了皇权的威严。
后世的酒令大都仿效了这一特点,带有一定的强制性,喝的是霸王酒,是“武喝”。现在的“逼酒”、“拼酒”是从老祖先那里传下来的。不过,古人喝酒也有很文雅的一面,先贤的可爱不仅在于创造出了酒,更在于创造出悠久的中华文明,包括饮酒文明。文人饮酒赋诗就是“文饮”的一种表现形式,极斯文,很文雅。古时常有文饮之会,因有东晋的兰亭宴,初唐的滕王阁宴,才有了《兰亭阁序》和《滕王阁序》,没有那样高雅的宴会,也就产生不出这类流传久远的优秀作品。特别是诗人,更与酒有着不解的缘分,能够把酒和诗有机结合起来的首推陶渊明,他的“不觉只有我,安知物为贵;悠悠迷所留,酒中有深味”,可谓酒诗中的佼佼者。把生活和心境融入诗酒中,为李杜名篇开了先河。诗仙李白斗酒诗百篇,他劝人“将进酒,杯莫停”,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”。诗圣杜甫认为“宽心应是酒,遣兴莫过诗。此意陶潜解,吾生后汝期。”韩愈、白居易、陆游、苏轼等大诗人,不仅都喜欢饮酒,而且以酒入诗,借酒抒怀,写下了许多千古名篇。
遗憾的是,我们有些酒友没有学会古人的“文饮”,却继承和发展了古人的“武喝”,这与今天的文明程度是很不合拍的,就连上将许世友当年也逼过酒。周总理听说后,借许世友来京开会之机请他到家里喝酒,等各自喝完一瓶茅台后,周总理又为每人拿出了第二瓶。这时,许世友连忙摆手说不能喝了。周总理说我还想喝,你就不行了,你也有求饶的时候。听说你用枪逼着人喝酒,有这事吗?许世友说:“有”。周总理接着说:“这就不对了。酒量有大小,能喝多少喝多少,不能勉强,更不能逼酒。”许世友赶忙答道:“总理,我以后不敢了。”后来,许世友在酒桌上再也没逼过酒。知道这个故事后,我也后悔当初豪饮的霸气,不顾及别人的感受,很想卖掉自己的酒职称,去追随古人“量小随意,勿强所难”,“大量豪饮,并不骄人”的文饮之道。
时置新春,鸡年已到,我由衷地希望酒友们莫把劝酒变逼酒,酒随意,人随情,能者多饮,不能饮者以茶代酒。若能饮酒赋诗,或以成语接龙令、数字令、唐诗酒筹令、生肖令等文戏类酒令助兴,学学古人的风雅,给酒宴平添几分雅趣,创造文明、和谐、愉悦的氛围,既增进友谊,又增加知识,这样的酒宴才叫人来者不拒,流连忘返呢。
(文中图片来自网络)
作者简介:
董邦耀,笔名:骊山、高言,辽宁大学中文系毕业,原为陕西省交通运输厅史志办主任,中国作家协会陕西分会会员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陕西省文学创作研究会顾问、陕西省交通作家协会副主席。1977年以来,文学作品和征文等获奖百余次,出版报告文学集《长安飞虹》(合作、陕西人民出版社)、《大道星光》(太白文艺出版社),个人文集《浅海掬浪》上下卷(中国文联出版社)、散文报告文学集《大道撷英》(太白文艺出版社)和散文集《浪花如雪》(沈阳出版社),主编出版报告文学集、画册《龙脉天路》、《情铸生命线》等,2006年入选《陕西省文化名人大辞典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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